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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叹停机德”——乐羊子妻

作者: 张长国 来源: 菏泽日报 发表时间: 2022-05-11 10:44

       在中学的课本上,曾经有一篇文言文叫作《乐羊子妻》。这篇课文摘自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,成语“半途而废”就出自这个故事。这篇文章记述了东汉乐羊子妻子的事迹,但只是说他的妻子不知道是什么姓氏人家的女儿,没有说她的籍贯。但据记载,她的籍贯是梁国谷丘人。谷丘,一说是菏泽牡丹区的小留镇平堌堆或高庄镇的袁堌堆;一说在河南虞城县谷熟镇。

文章的大概内容是河南有一个叫乐羊子的人,乐羊子曾经在路上拾到了一块金子,拿到家给他的妻子,他的妻子很贤惠,就说:“我听说志士不饮盗泉里的水,廉洁的人不接受嗟来之食。何况你拾取道路上丢失的金子求取利益,是用来玷污自己的品行吗?”羊子听了妻子的话,非常惭愧,就把金子远远地扔到了田野里,去很远的地方找老师学习。一年后,羊子又回到家里来了,妻子问他原因,羊子说:“我出门很久了,非常想家,没有其他的事情。”羊子的妻子听了后就停止织布,拿着剪刀到织布机前面说:“这些布从蚕茧中生出,在织布机上一丝一丝地累积才到一寸长。一寸一寸地累积,才成了一匹布。今天如果把它剪断,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。人积累学问,应当每天学到自己所不知道的,以成就自己的品德。半途而废的话,和剪断这匹没完成的布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羊子听了妻子的话非常感动,于是又回去学习,完成学业。

这篇课文摘录到这里就结束了,其实,乐羊子妻的故事还没有结束。据记载,乐羊子在回去学习后,一连七年都没有回家,在这七年的时间里,他的妻子靠着织布供养着婆母,而且又用卖布的钱托人捎给乐羊子,供他在外的求学所需。在古代的时候,一个女人靠织布维持着家里的生活,还要供着在外学习男人的费用,这是非常难得的。也可以看出,这家人的生活是非常困难的,生活条件很低。有一次,外面有一只鸡跑到了她的家中,她的婆婆大概是饿得受不住,就偷偷地把这只鸡杀了煮了。吃饭时,乐羊子的妻子对着煮好的鸡肉,非但不吃,而且还哭了起来,婆婆非常奇怪,就问她缘故。她说:“我非常难过于家里的贫苦,竟然吃的是别人家的鸡肉。”听了她的话,婆婆也感觉非常惭愧,于是把煮好的鸡肉扔了。

乐羊子的妻子和婆婆一块生活,两个女人在家,男人七年没有回来,难免引起了盗贼的关注。一天,一个盗贼跑到她的家里,劫持了她的婆母。乐羊子的妻子听到了动静,拿着菜刀就出来了。盗贼说:“把你的刀扔掉,依从我的话你们都可以保全;否则,就杀了你婆婆。”听了盗贼这样说,乐羊子的妻子对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叹后,就用菜刀刎颈自杀了。盗贼看到乐羊子的妻子如此的刚烈,也没有杀她的婆婆就跑了。当地的太守听说了,就派人把这个盗贼抓住杀掉了。而且感动于乐羊子妻的品德,赐给了她家许多布匹,按照礼节好好安葬了她,给了她一个“贞义”封号。

乐羊子妻身上那种勤劳明礼的品德是范晔把她记载进《后汉书》的主要原因,特别是她用“断织劝学”的方式来讽喻丈夫学习不能半途而废的事情,更是引来许多人的称赞。在我国四大名著《红楼梦》中,就曾用“可叹停机德”来比喻薛宝钗。在古人眼里,乐羊子妻确实是做到了“贤”。明代文学家冯梦龙曾评价她说:“返遗金,则妻为益友;卒业,则妻为严师;谕姑于道,成夫之德,则妻又为大贤孝妇。”给予她非常高的评价。但她却生不逢时,千年之后,我们重读历史,她最后发出的一声长叹中包含的不甘、无奈与抗争,依然在厚重的书页中回荡……

张长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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